不然還能指望陸總？

“沒什麽，應該的。”何方溫和地笑了笑，請陳夫人把陳東拍醒帶走了。

他覺得陳東看起來蔫噠噠的，還去廚房拿了熱乎乎的蘋果餡餅給陳東帶走。

陳夫人欲言又止，卻沒說什麽。

陳曦直到陳東走了之後才小聲哼哼了一聲。

當誰沒遇上過渣爹似的。

在陳東走了以後，陳曦就想到自家渣爹了。急忙問陸征，“趙遠東怎麽樣了？”

趙遠東這個渣渣也應該下線了吧？這家夥都蹦跶多久了？陳曦覺得有點兒討厭趙遠東總是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顯然陸征也是很討厭的，摸了摸陳曦的小腦袋慢吞吞地說道，“你別擔心。”他看陳曦的目光帶著幾分柔和，陳曦點了點頭，可是看起來卻很希望趙遠東趕緊就完蛋的樣子。

“他最近焦頭爛額，顧不上你。”

“焦頭爛額？”

“你以為他前妻的娘家是那麽容易妥協的麽？”趙遠東跟趙茜的媽媽離婚，人家娘家能不報覆啊？誰還不把自家閨女當個公主啥的？因此趙氏集團最近因為這件事動蕩不休，兩家人還沒等陸總插手呢就已經掐起來了。

趙月因為在趙遠東的婚姻裏面當了攪屎棍，人家娘家清楚地知道這女人是怎麽刺激自家人的，趙月當然沒有什麽好處，最近曾經威脅曾經想要追求陸征的女孩子們的黑歷史全都揭開了，簡直沒法兒活了。

陳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活該啊。”她心滿意足地說道。

陸征勾了勾嘴角。

“他們還攀扯我了麽？”陳曦最近在學校一直很忙碌，沒有更多地在意趙氏集團內部的事。聽見這個，陸征微微搖頭說道，“趙遠東還沒有來得及。”

趙遠東最近在市院住院，遭遇了一整套的厲鬼大餐，那給折磨的……看起來可憐極了，送到精神病院都能有個單間兒的水平。當然，陸總是完全不會可憐趙遠東的，可是趙遠東最近是沒有力氣在媒體面前說什麽懷念初戀，想要找回女兒的話。

如果可以，陸征不希望叫所有人都看陳曦的八卦。

那曾經是陳曦最不願意回想的一切。

她不想和趙遠東有任何關系。

“陸征，如果我說，他的腿一輩子都好不了，也和我有關，你……”陳曦猶豫了一下。

“這是他應該得到的懲罰。”陸征仿佛明白陳曦在擔心什麽，看見自家猶豫著的小姑娘勾了勾嘴角。

他的表情帶著點點溫柔，陳曦的眼睛頓時明亮了起來。她用力地點頭，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會害怕擔心了，還跟陸征有心情講自己得到了女鬼的邀請回頭去看她的墓地……陸總的嘴角默默地繃緊了，覺得這女鬼好不識相，竟然搶奪陳曦和自己的私人時間。

不過他看見陳曦快快樂樂的樣子，又覺得心裏忍不住柔軟了幾分。

他給陳曦帶著一大瓶柚子茶回了學校。

陳曦卻坐在車裏半天沒動，打開車門，看著陸征又猶豫了一下。

“怎麽了？”看見陳曦安靜地看著自己，陸征探身輕吻她的嘴角問道。

“陸征，如果我說，我是說，如果我和別人不一樣，你會不會接受不了？”陳曦緊緊地攥緊了自己的裙子，在車子裏側頭看著微微挑眉的陸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決定不要隱瞞，對陸征輕聲說道，“我的體質和別人都不一樣。我從前對你說過，媽媽死了，可是我活了下來。她還有生命的時候，那個時候是我死了。”她永遠都記得曾經的所謂的醫學奇跡，女嬰生下來就沒有氣息，可是最後，她的母親咽下最後一口氣的那一刻，她發出了第一聲啼哭。

這個女孩擁有陰陽眼。

跨越陰陽生死，看得見活人與死人。

是怎樣的人才會擁有陰陽眼？

天賦決絕的活人，還是已經分不清是活著還是已經……

“我愛的人是你。陳曦，無論你是怎樣的人。”陸征平靜地說道。

“我不怕那些傷害活人的陰氣。”陳曦的眼眶微微泛紅，在陸征平靜的目光裏小小聲地說道，“陸征，我和正常的女孩子一樣慢慢地長大，可是在給陳家驅鬼的時候王大師才叫我明白，陰氣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

王大師那樣資深的大師都會被厲鬼的陰氣傷害，幾乎被陰氣入體在陳家吃了大虧，可是一直以來，陳曦從來都沒有因為這些厲鬼的陰氣而覺得哪裏不對。她覺得仿佛這些陰氣不存在，是因為她強大，還是因為她本身對陰氣就不在意？

什麽樣的人會不在意陰氣呢？

“你就是普通的女孩子。陳曦，你在我的眼裏，永遠都是正常的女孩子。”陸征看見陳曦膽怯地看著自己，挑眉問道，“你在怕什麽？”

“我害怕，我只是看起來正常。如果我真的不正常呢？”

“就算你是個鬼，我也只會和你結婚在一起。”

“那，那如果，如果我以後不知道會不會生孩子……”陳曦低聲說道。

或許她的血是冷的，也或許她的身體會有什麽奇怪的問題。

“你當陸景是死的？做弟弟的，當然要有責任結婚生孩子。我們無所謂。”陸征垂頭拿了一根煙點燃，咬在嘴唇上，在陳曦詫異的目光裏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本來也不喜歡孩子。當然，如果你喜歡可以生。可是如果沒有孩子，我覺得我們依舊會很幸福。至於陸氏的繼承人……你生了就有。你沒生，以後就給陸景的兒子。”他對自己打下的這個巨大的商業帝國並沒有什麽太多的感覺，繼承就繼承，如果沒有自己的兒女繼承，他也不會遺憾。

“想太多。你每個月都有……你就是正常的女孩子。”陸征伸手揉了揉陳曦的小腦袋，揉亂了她的頭發，打開車門說道，“不要在學校胡思亂想。陳曦，你要記住我對你說過的話。我愛著你，無論是你什麽存在。”

他看見小姑娘嗚咽了一聲撲進了自己的懷裏，簡直覺得現在的小女生黏人得不得了，把嘴裏的香煙丟到車外去，垂頭親了親陳曦的眉心緩緩地說道，“無論生與死，我們都能在一起的話，我覺得會更滿意。”

陳曦擔心她是無法解釋的存在。

可是陸征卻覺得太好了。

人生苦短。

他希望做鬼以後也和陳曦在一起。

當然這個希望有點兒可怕，簡直是終生綁定的節奏，陸總很擔心嚇跑自家小姑娘，因此決定先騙她結婚，等結婚以後再暴露真面目告訴陳曦死了也別想甩掉他什麽的。

心裏盤算著霸占小姑娘的壞主意，陸總把眼淚吧唧的陳曦給目送進了學校這才開車走了。

他離開之後，陳曦戀戀不舍地抱著自己的柚子茶回了宿舍，看見宿舍裏齊佳正在和王晴很不高興地說著什麽。她離開了陸征有點蔫噠噠的，對王晴和齊佳正在爭吵什麽完全沒有興趣。不過看見她回來，齊佳甩開有些不安的王晴氣勢洶洶地坐在陳曦的身邊對陳曦說道，“陳曦，我覺得氣死了。王晴簡直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怎麽了？”陳曦繼續蔫噠噠地問道。

“她還想和劉賀覆合呢。”齊佳一指滿臉通紅的王晴。

“誰啊？”陳曦茫然地問道。

齊佳：……

齊佳嘴角抽搐地看著在自己的面前認真地茫然著的黑發少女。

“王晴的前男友啊。”

“原來是他。”陳曦突然頓了頓，歪頭看著王晴呆呆地問道，“你要和他覆合？在他在危險的時候拋棄你，在他發現危險然後把死亡的危險推給你，在他一根冰激淩都舍不得買給你，在他對你的室友告白被打之後？”

她這一連串兒的問題頓時叫齊佳覺得這小子簡直就是個慘不忍睹的神坑，回頭帶著幾分惱火地對王晴說道，“他這麽惡心，你為什麽還原諒他？”她咬了咬嘴角對捂著臉說不出話來的王晴輕聲說道，“在他把從舊校舍偷出來的課本叫你拿回宿舍的時候……王晴，我們，你把我們當什麽了？”

王晴輕易原諒一個曾經圖謀要傷害她們所有人的混蛋。

齊佳都覺得這一刻，陳曦之前做的那些事都餵了狗了。

“我，我……”王晴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哭著說道，“我也不想的。可是，可是我都和他親過了。”

齊佳氣得不想說話。

“這是什麽意思？”陳曦呆呆地問道。

為什麽親過嘴兒就一定要在一塊兒了？

她這莫不是在古代呢？

挽個袖子就要浸豬籠？

“我們都接過吻了。那是我的初吻。”王晴可憐兮兮地蹲在地上，擡頭看著陳曦和不想說話的齊佳，哽咽地說道，“陳曦，我都被他親過了。而且，而且……”她和那渣渣交往的時候，男生提出要和她再進一步，雖然她很害怕，還有一些畏懼，所以拒絕了，可是卻還是妥協了一下，叫他觸摸過自己的身體，還給他拍了兩張照片。

這似乎是齊佳都不知道的，她看著乖乖女一樣的王晴目瞪口呆。

“你傻啊你？”

“我以為會和他結婚。”王晴哭著說道，“而且他說是因為太想我了，才會想要我那樣的照片。我不想跟你們說，就是怕你們會擔心我。”男生再一次糾纏到她的時候，她是拒絕的。她不想和他重修舊好。可是當她看見直接送到自己眼前的自己的照片，卻已經不得不再答應他所有的要求。

“他要求什麽了？”

“他要我和他去賓館。”王晴哽咽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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